PART 06 新的学校，贵族的象征
“你说你，有没有故意把裙摆裁短？你一天不风骚，就不可以吗？”他的脸铁青铁青的，带着强烈的鄙夷之色。
“有哪些？”我放下手里的衣服。
我一下汽车，就首先被那阵仗给囧得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我慢慢地挪动步子，脑子里想起萧妈妈在中午的电话中说的话：“宝贝，祝贺你进了圣保罗的网球社，那可是精英聚集地。”
“你就是萧氏的咪|咪小姐？”她对我很好奇，跳过来，拉着我的手，很是热情。
“丑女多作怪。”他避之不及地看我，随手解下自己的外套丢了过来，不自然地扭头道：“拜托你遮一遮你的肥腿，污染别人的眼睛。”
我很是尴尬，缩在会议室的门口。
走了几步，他回过头来，困惑地看我：“咪|咪，久别重逢，你居然一句话都不对我说吗？”
我尴尬地朝他笑一笑。
求他干什么？我抓抓头，讪笑：“好吧，顾小少，我求你，可不可以让大家先吃饭？”午饭没有吃，我便被抓来这里，现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萧咪|咪什么时候和他这么好了？
鲜血蔓延在彼此的唇角，因为吃惊，我和他的眼都瞪得大大的，这么近的距离看，显得滑稽可笑。
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，我用更可怜的眼神看他，尽力想像自己是只遭人遗弃的小狗狗。
哗啦啦，网球室的门一下子被打开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华丽丽地响起，有部分同学还抽成了二步轮唱。
圣保罗精英学校，是四大家族联手共建的，里面的学生都是大大小小财团家的子女，整个学院全封闭管理，院墙的四周布满了保镖和带电的保全设备。
“他在家里。”
“……”我盯着上方的他，不慌不忙地抬手擦擦嘴角的血渍，笑道：“拜托，我没有自虐的爱好，但是顾小少，你肯定有被迫害妄想症！”
真是乱七八糟的社团。“那网球社呢？”我好奇。
我咳了咳，眼睛忍不住瞄他，这就跟美丽的风景是一样的，有种人，上天赋予他们漂亮的外貌，就是为了给大众观赏的。
“家属性质？”我抬高了嗓门，惊诧的问道。
林荫大道从学校的大门处蔓延开来，又长又宽的路的尽头，塑着一座美人鱼的喷水雕像，水珠从喷泉四周飞溅开来，居然在白玉的围栏边形成了淡淡的七彩虹桥。
我彻底放弃对眼前这位的期许，这些富人出身的，一向霸道又没有口德。不管以往萧咪|咪如何痴迷于他，于我，他只有一个下场，那便是……出局！
我就知道，在那么个牢笼一样的宅子里，我怎么可能保有“隐私”。
“所以，宝贝，你无论如何，都要留在那里。”萧妈妈最后的语气很认真，带着丝丝威胁的味道，“这样的话，我就不追究萧别停了你饭后补汤的事情。”
“啊！”我尖叫着跳开，看着满天的彩纸从炮筒里飞射出来，目瞪口呆。
“啊……他们难道是……地下情！”
其实我的腿非但不胖，而且非常美，早在萧家医院瘦身的时候我就发现，萧咪|咪的肥肉，主要集中在她的腹部和上身，那双腿却修长漂亮得很，经过那么多天的紧肤，如今更是光滑滑、白|嫩嫩的。
“怕你一个人来这里不自在，所以，我来接你！”他笑得璀璨，眸若秋水，阳光之下黑亮若漆，奇异的是，始终带着温柔的情绪，对着我放电。
她羞涩地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当然想啊，不过我正在犹豫到底加入哪一个？”
顾小少嘴角抽了抽，死死盯着我，半响无言，而后，缓缓举起手来，用力一挥，胸口的银色扣袢便跟着闪闪晃动：“散会！”
我摸摸肚子，满心欢欣，跟在东方无忧身后走向门口。
“对了，咪|咪，你会加入社团吗？”她歪过头来看我。
“面朝着壁，挥球拍一百下。”顾小少打开灯。
顾小少眯了眯眼，突然浅浅一笑：“她要进来，也可以。”他冷冷地看着我，眸子里有深深的鄙夷，“除非她能胜我一局。”
突然，一道惊雷同时劈中了相拥的我和他。因为，我们的唇，随着这三四圈的滚动，紧紧地贴在了一起。
这些都不是重点，重点是，这套校服的裙子短得可怕，稍稍一迈开步子就有春光乍泄的危险，这让我怎么原地挥球练习？
“我是刘家的，刘珊珊。”她吐了吐舌头，一副俏皮样，比划着，“就是做油漆的那家。”
人生难得几回搏，搏不了，我大不了继续吃激素！
“嗯，我自己去。”我接过他手里的包，朝着惊愕的工人笑了笑，自己走了进去。
“什么社团？”我站在宿舍的大厅里，办理交接手续，听他这么一说，心下很是不愉。这位东方家的也未免太霸道了吧，什么都没有问我，就擅自帮我做了决定。
我认命地拿起球拍，左右跑动挥球。那颗小球，左右跳动，不是击在我的额头上，就是击在我的身体上，尽管每次都有力地被弹回去，但是我的球拍却一次也没有碰着它。
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。我看见东方无忧的眉慢慢拢起。
“咪|咪，你过来。”东方无忧淡定地朝门外的我招招手，笑眯眯地唤我。
真是恶毒的男人。我接过他递来的网球拍，跟在他后面，往室内网球场走去。
我大怒，挥动拍子的手加大了力量。那颗小小的球终于给我逮住一次，手起拍落，那根窄窄的橡皮筋拉出去很长，打在墙上呈U字型反弹过来，我反应不过来，呆呆立在原处，看球嗖地飞了过来。
“萧同学，你留下。”顾小少对我撇撇嘴，示意我看桌子，“收拾完桌子，先去挥一百下拴绳球，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指导。”他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，轻轻一推，门啪一声关上，会议室内只剩我和他两个人。
他突然顿住，转过身来瞪着眼，眸子闪闪看向我。
“你走不走？”他不耐烦地拉开会议室的大门，长腿大步迈了几步，在不远的地方停下，看我，“不要用饿了当借口，你的脂肪储存量管够了，饿上一周也无妨。你该觉得很幸运，本社长亲自辅导你！要知道，我们网球社是全校最公平公正的社团！”他咧嘴一笑，邪恶至极。
他穿着一身紧身的小西服，藏青色的天鹅绒材质，露出一截立领的白衬衫，衬衫的领扣是蓝宝石，包着纯银，尾部连着亮闪闪的银链，接在了西服的领口，每走一步，银链就随之晃动，衬着他高挑修长的身影，就仿佛从中世纪欧洲城堡里走出来的王子。他身上穿的应该是圣精英的校服。
寥寥几句，却让我感慨万千。
“难受，挡眼睛了。”我赌气，鼓起腮去吹额前的发。
我看到他那双美得出奇的桃花眼里，有着恶作剧得逞的快意。
“你好，我是萧咪|咪。”我微笑。
她吓了一跳：“当然，都是社团成员的女朋友啊。”
灯光之下，我看见他正偷偷地斜眼打量我，看见我飘来的眼光，面色一红，怒道：“废话这么多，去挥球。”
我咽了口口水，用脚蹭了蹭地面。居然是真的草皮，被这么热的灯光一烤，岂不是死得很快？
我被他看得很尴尬，讪笑：“那个，我从马上摔下来后，忘记了不少事情。”
“萧咪|咪，你给我停下。”他怒吼。
“咪|咪。你怎么不说话？以往都是你逗着我说话的。”他顺手接过我的粉红色巨大拉杆箱，回头状若无意地问道，“你的小跟班萧小少爷呢。”
……
“Surprise！”阴暗的树荫处倚着个高挑的身影，背着阳光，双手懒懒举着个筒状的东西，筒口正对着我。
唉，其实我的理想是无组织无纪律、自由散漫地度过这两三年就好。
“咪|咪，你要记住！”他放慢脚步，和我并肩走，“任何时候，你都没有资格忘记我！”他说的咬牙切齿。
哎？什么意思，我捏着衣角跟在他的后面走，默不做声。
“小姐，真的不要我们进去？可是萧小少爷……”提包的工人很纠结地看看我，又看看他手里提着的粉红拉杆包。非常大的一个行李包，足足比市面上的小拉杆大上三倍。那里面有我这一季的部分衣服，连带着饰品、零食、林林总总，萧别收拾了一大包，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精简一些，估计就算这么个大包也装不下那些。
“你笑得恶心死了！”他再次毒舌，成功使我淡定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。
我无力地转头，额头一跳一跳的痛。
网球社？我皱眉，那玩意儿是不是很复杂？
刘珊珊在我身后跑来跑去，不时帮我递些物件。
“我再说一遍，如果她加入，我就退团！”说话的自然是萧咪|咪同学的强力克星，顾小少。
宿舍是两个人住，我进去的时候，舍友的行李早就收拾好了。她有着一张圆圆的小脸，眼睛也是滴溜溜的圆，嘴角天生一副上扬状，怎么看，都在微笑。
“网球社。”他笑眯眯地揉揉我的头发，“咪|咪，如果你再瘦一点，我怕就认不出你了。”
他愣了愣，大笑：“咪|咪，你鼓脸的样子还是一点儿没有变！”
哦，原来是不久前新崛起的家族企业。我笑了笑，开始整理行李。
他示范性挥拍，墙角边有橡皮绳拴住的网球，随着他的挥动，有力的弹跳着。
他顿一顿，继续：“还是跟猪一样。”
女生的宿舍完全是公主式的，就连宿舍的大厅也充满了宫殿风格。入口的地方，吊着连绵的水晶珠串，淡淡雅黄色的光泽从每颗珠串反射出来，流光溢彩。大厅里都贴着复古的暗花，一朵朵带着颓废的媚，从墙里延伸开来。
“哎？这样，草坪岂不是耗损很大。”我抬头去看顾小少。
她掰着手指，一一数来：“有礼仪社、家政社、霓裳社、书画社……”
嘭……一声巨响。
“啊，你加入吗？”
轰，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麻痹遍我全身！我无声呐喊：“我才不要当亲友团咧！我拒绝！”
“好，就这么说定！”我一拍桌子，很慷慨激昂地应承下来，东方无忧的眉挑得更高，像看白痴一样看我。
顾小少的嘴角撇了撇，冷冷地扫了我一眼，冷笑：“好，下周三，下午两点，网球场，带着你的东方王子，来接招。”他似笑非笑，走过我的时候，压低声音，“萧咪|咪，如果你求我……”他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，扬扬得意地看着我。
她张口结舌，很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：“加入那个社团的主要是男生好不好，虽然有女生，都是家属性质。”
我怒，反驳他：“那你也不要把你恶心的口水喷溅在我的脸上！”
同样款式的校服穿在他身上，少了几分他穿红衣时的跋扈，多出了几分优雅贵气。此时，他的眉眼并不因为盛怒而失了秀美，反而张扬出一种活力来，就像涅槃重生的火凤凰。
“顾少，我想你该清楚，这里的规矩是可以带家眷的。”东方无忧探手拉过我，虽然措辞非常礼貌，但是语气里有不容拒绝的犀利。
“它本来就很短。”我翻白眼。其实这裙子之所以在我身上显得特别短还有个重要的原因，那就是——我的腹臀之处比一般的女孩长得厚实，那种长度的裙子，被横向撑开后就显得更加短。
看了看他脸上那两块可疑的桃红色，我的脸忍不住抽了一抽，乖乖接过他丢过来的衣服，系在了腰上。
他从我身上撑起半个身子，居高临下地瞪我，清澈黑亮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大火：“你是故意的，对不对？”
我悲哀地看看自己一袭校服短裙，无语。这里的校服，是淡紫色的，裁剪很是服帖，使得女生的腰身都显得玲珑秀美，盘发的带是一条镶着水晶的淡紫绸缎。
至此，我们更加相看两厌。默默瞪视间，闪光灯闪得更加频繁。
我眼珠儿咕噜噜一转，看向会议桌前的顾小少。
“咪|咪，欢迎来到圣保罗精英学院！萧伯母说，你今天一个人来。”说话的人将手里的圆筒随手一丢，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，满脸含笑，歪过头来打量我，叹息，“你痩多了，咪|咪。”
突如其来的尖叫声，持续不断的闪光灯，惊醒了彼此相看两厌的顾小少和我。
真是个富丽堂皇的学校！
“你长发不错，以后都不要剪了。”他从舍监的手里接过水晶门牌，“还有，刘海都要盖下来。”他伸出手来，拨拨我的头发，将我额前的刘海抓了些下来，盖住了我的眼。
扑哧，我被我的口水呛住！轻浮……的……女人？我？
他挑挑眉，不再看我，转过头去，又走在我的前头，许久之后，闷闷地回答我：“咪|咪，记住我的名字，我叫……东方无忧。”
我挑眉，看他。
他的面色，稍稍有了好转，但在看我挥了几下球拍后，冷笑连连：“都说美女草包，想不到，丑女更加草包。”
他嘲讽一笑：“他舍得放你一个人来这里上课？”
“蠢货！”顾小少低低骂一句，扑了过来，重力之下，将我仆倒在地，滚了足足三四圈。
居然是东方家的大少爷。
我张张嘴，好半天，涩涩地问他：“请问，你是谁？”
“你，去挥一百下。”
我无言以对，对于他和萧咪|咪的过往，我无从得知，唯一知晓内情的萧别因为不能住校，而去了另外一间离萧氏集团较近的学校。我只能嘴角抽了抽，继续保持沉默。
啪，会议室的一角甩来一本红色的本子，是社员签到薄。
“社长，今天也有训练吗？”
“对了，咪|咪，我帮你报了同我一样的社团。”东方无忧放下我的拉杆箱，转头，淡淡一笑。
“顾同学，我……”
我极目远眺，深吸口气。
他被我看得不自然起来，恼羞成怒地挥拍示范：“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，你这个轻浮的女人！”